赵一然
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
已被牛津大学政经哲(PPE)专业录取
辩论战绩
第七届NSDA全国总决赛 高中辩论组十六强
2019-2020第一轮区域赛上海赛区 高中公开组亚军
2019-2020第一轮区域赛北京赛区 高中组冠军
第八届NSDA全国总决赛 辩论16强
时至今日,赵一然还清楚地记得,2019年的夏夜,她在斯坦福的宿舍经历了一场失眠。
不是比赛的压力太大,也并非女儿家心事婉转,只是——楼下那群慷慨激昂的“演讲家”太吵了。辗转半夜还是未能成眠,她索性下楼,心里演练着那句“别吼了我要睡觉!”。
话没来得及出口,耳朵先当了叛徒。原本听起来嘈杂的声音逐渐清晰后,突然就变得引人入胜。用一然自己的话来形容:“这些国外的演讲者非常有感染力,甚至我听他们讲一个简单的‘注意事项’,都听得心潮澎湃。”
困意被驱散了,一然抓住机会,拉住其中一位演讲者,向他请教如何做出这么好的公众演讲。他告诉一然,最重要的是记住自己不仅仅是在打辩论,更是在进行一场“表演”,不仅要把自己准备的内容说出来,更要进行一个很好的呈现。“你要相信,这个舞台就是为你而生”,他说。
这次的经历之后,一然尝试着治疗自己的“尴尬癌”:原本她总觉得speech如果说得“花里胡哨”,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。现在她逐渐放开了自己,敢于去“表演”。
她说:“现在如果我要去做presentation,我也会尽量做得更有激情。其实这样非但不会显得矫情或者感情过剩,反而会达到非常好的呈现效果。”
当一然在采访时给我们讲起这段故事,我们惊讶于他们的直率与坦诚:尽管是不同国籍、萍水相逢的两个人,只因有着演讲辩论这一共同的爱好,就能够侃侃而谈、倾囊相授。这不禁让人感叹:无论国内国外,演讲辩论的community对其中的每个人而言,都意义非凡。
而赵一然当然也不例外。无论是在人大附中的三年辩论经历,还是最终成功申请牛津大学的政经哲专业,community这一存在,始终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。
01
辩论名校氛围+“偶像光环”
让她走上辩论之路
中考之后,赵一然成为了人大附中的新生。作为老牌辩论名校,人大附中的辩论社一直声名在外,一然早早就有所耳闻。
除此之外,学校还出过一位神话般的学长,他曾两度摘得NSDA国赛冠军、顺利进入牛津就读。
怀着对牛津的仰慕和憧憬,一然暗下决心:我也要打辩论!她和要好的朋友组了搭档,一起加入了学校辩论社。
刚开始打辩论时,一然完全找不到要领。作为二辩的她,需要时时抓住对方漏洞,对他们的论点加以反驳。然而一到了赛场上,慌乱就成了常态。备赛经验不足,很多资料都是学长学姐赛前发来的,本身没有经过很好的整理,上场后一时很难快速找到需要的证据。
比赛打得多了,同一个topic反复打许多场,一然就在比赛过程中无形记住了许多evidence。后来一然又逐步意识到,许多技能点是要在赛前积累的,不能只靠比赛时被动记忆。于是她去主动了解Speech的结构、学习如何记忆证据、慢慢养成把card整理好的习惯。
19年底的北京赛是一然辩论历程的第一个高光时刻,那是她拿到的第一个冠军。当时比赛在人大附中,是自己学校的主场。主场是优势,亦是一种压力。
赵一然和搭档在2019年北京赛区的比赛
“到了北京赛的第二天,只剩两支人大附中的队伍。”
“决赛时我们就是唯一一支人大附中的队伍了。”
一然的讲述无意间透露出自己的在意,也许心底的执念就是想着人大附中的队伍一定要走到最后。
有此执念的并非一然自己。北京赛的第二天,人大附中的队伍就只剩两支了,当时几位辩手在一起吃饭,突然就有素不相识的学长走过来,主动提出来帮他们备赛,大家就马上开始一起分析双方的argument。
决赛前夕,也不只是一然和搭档孤军奋战,同校的刘阔和一位上海的辩手也赶来帮他们做准备。
这次比赛,一然和搭档为人大附中拿下了冠军。谈到夺冠的感受,一然说:“当时我没有太大概念,不知道北京赛冠军意味着什么。但那次和许多辩手并肩作战的经历很难忘,能够在自己学校出场到决赛,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。”
02
一辩还是二辩?
这是一个问题
公共论坛式辩论的一大特点就是合作,正如一然在北京赛区的夺冠,离不开她与搭档、与其他诸多辩手的通力合作。
然而,一然坦言,她也曾陷入瓶颈期,原因就是和搭档产生了辩位的分歧。当时她和搭档都想打二辩,两个人浪费了很多精力在争执上,导致整个赛季的成绩都不太好,每个赛区都在晋级的边缘徘徊,偶尔才能拿个八强。
赵一然和搭档在第七届国赛
我们好奇:“一辩二辩各有分工,你们为何都如此执意于打二辩呢?”
一然告诉我们,她对一辩二辩的认识,其实是经历了一个很大的转变的。
有一段时间,一然一直认为一辩是不重要的,好像他们只是读个case,就算备赛准备得不好,只要二辩力挽狂澜,也能把比赛赢回来。那时的她一直把二辩看作一个很重要,很耀眼的位置,希望由自己来扮演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。
转变发生在19年8月的斯坦福辩论营。在这里,一然和搭档遇到了一位打了七年一辩的教练。教练对他们说,他觉得一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辩位;如果没有一辩的话,二辩都是不存在的。
赵一然在斯坦福夏令营
当时一然虽然懵懂,但看到coach能够坚持打7年一辩,说明一辩肯定有值得坚持的价值所在,就逐渐开始学着非常踏实地去打一辩。
遗憾的是,由于种种原因,在19年的年底,一然还是与当时这位搭档分道扬镳。她开始试着去跟很多人搭档,也拿到了非常好的战绩,但她却开心不起来,心里总感觉失望和迷茫。
在一然看来,搭档之间最好的状态应该是稳定的,是亦师亦友的,是需要友谊和团队精神的。直到后来开始和刘阔搭档,她才找到了她一直向往的状态。
赵一然和搭档刘阔
一然说,印象很深刻的是19年上海赛区的比赛,她第一次和刘阔搭档。上海赛区高手云集,一然又是第一次尝试打一辩,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紧绷。最开始两场预选赛之后,刘阔觉得一然summary做得不太好,建议一然晚上重新准备speech。
一然笑称,“我当时就特别紧张,特别焦虑,一直盯着我的笔记不说话,气氛一度非常尴尬。”但在这之后,一然就养成了打磨speech这样一个自发性的习惯,而这也是今天她辩论能打得越来越好的重要原因。
03
圆梦牛津:
“是榜样的力量让我走到今天”
“对牛津的第一印象就是,很宽阔的草坪边上,那些楼都离我非常远。”
从五年级第一次去牛津,一直到高中,一然都觉得牛津是个很遥远的学校。甚至到了申请季,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成功。只是人生也只申一次大学,就算是为了从小着迷的英伦氛围,为了梦中的霍格沃茨城堡,为了幼时父亲千里迢迢带回的牛津文化衫,她也要尽力一试。
一然申请的是牛津的政经哲(PPE Philosophy, Politics & Economics)专业。选择PPE其实是兴趣使然,与一然多年的辩论经历也息息相关。
19年的国赛辩题是“法的精神和法的条文”,当时就在一然的心中种下了法律的种子。法律专业出身的母亲得知后也非常支持,给一然买了很多书,讲了很多知识,帮她对法律学科建立起了初步的认识。
但是一然也希望能在本科涉猎面更广一些,权衡之下选择了牛津的政经哲。
做选择时仅凭着满腔热血,后来一然才得知,政经哲是牛津最强的专业。
压力随之而来,一然当时就开始紧张。但一位NSDA前辩手、牛津PPE在读的学长主动联系了她,详细地告诉一然PPE的面试大概流程是怎样的,帮她做模拟面试。一然说,她本以为PPE的面试是非常难的,要掌握很多哲学经济理论。但学长打消了她的顾虑,他说:“其实教授并不关心你的知识是什么,他只是关心你的思维和你的思想。”
诚如学长所言,牛津的面试大多是教授问一个开放性的政治问题,比如一然被问到的就是“你觉得现在国家到底应不应该就是开放国门迎接难民”。当她做出回答后,教授随即就开始反驳,宛若就地开展了一场辩论。
除此之外,多年的辩论经历让一然在牛津TSA入学考试中也游刃有余。TSA考察的重点在于thinking skill。比如说给出一个argument,要求你去找到它的conclusion,或者问你觉得这个argument有没有什么问题。而这种“从argument中找问题”的过程,一然早在打辩论的这些年提前演练了无数回。
一然说,在这次申请牛津的过程中,学长的帮助至关重要。不仅仅是准备面试时提供的支持和鼓励,更重要的是:
“他的经历让我看到了跟我非常匹配一条路:从人大附的辩论,到牛津的PPE,再到后来他去哈佛读了法学院,这同样也是我一个非常向往的地方。我想现在我已经走过了他走的前两步,将来也许我可以和他一样成功。这是他对我最大的一个影响,是榜样的力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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